·沈辞-Lic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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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真设定，师徒年下，有黑化囚禁设定。

❈  狼狗徒弟啵：师尊你不要徒弟了吗？QAQ  丨  白兔师尊赞：少侠有话好说别黑化……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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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

那股灵魂被撕裂开的疼痛好像刻进骨髓里，让肖战避无可避，挣扎着从黑暗中醒来。

眼睛还不太能接受窗外照进屋内的光线，他头脑昏沉，眼前仿佛蒙上墨色的薄纱，让他什么都看不真切。肖战仰躺在榻上，那跗骨的疼痛刺得他心有余悸，一时间连手脚都无法抬起，半晌才终于能看清自己所在的环境。

他盯着淡黄色的床帏，确认这不是自己在聚灵峰住处的床榻，他觉得有些眼熟，可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有在这张床上躺过。他的心有些沉，猜想着难道真是自己那个修了魔的逆徒把自己从聚灵峰带走了，也不知道现在玄霄派怎么样了。

手脚仿佛被坠了千斤巨石，他不太能丨操丨控丨自己的丨身丨体，不知是不是王一博对自己施的那个咒术的副作用。肖战躺在床丨榻丨上试图丨活丨动丨身丨子，终于手指和脚趾渐渐有丨了丨些丨反丨应，这才让他松了口气。至少身体没什么大碍，也能感觉到丨体丨内丨灵力丨充丨盈。

肖战又蓄了些力量，正试图从床榻上坐起来，就听见一群人由远及近朝这间屋子走近的脚步声。他这样的状态实在不妙，干脆没有勉强自己起身，而是透过拉紧的纱质床幔试图观察来人，以静观其变，必要时还能继续装睡，随机应对。

只是几息之间，那群人就走到了门口，直接推开了屋门。肖战只听见屋门吱呀一声响，而后就是那些人担心吵醒他，压低嗓子说话的声音。

坐在偏厅的人仿佛没反应过来，但戛然而止的谈话声证明他们已经听见了肖战的声音。半晌才听见一人走进内室的脚步声，对方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阿战？”

肖望继任掌门后有一段时间是不被老一批的长老们认可的，因为他们认为肖望太年轻了。掌门之位传给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有理，却被他们的师兄，肖战和肖望的师尊直接传位给肖望后就出门远游了。偏偏肖望灵力高强，宗门内除了这些长老外无人不服他，他们没法夺了这掌门之位，只好明里暗里想找到肖望的错处来压下他在门内弟子中的名望。

其中经常被提起的，就是肖望特别偏爱自己这个胞弟，对同门和胞弟从不平等。肖战偶然间听到一次这样的传言，知道自己给哥哥添了麻烦，之后也不再天天黏在哥哥后面，而是跟着门内其他人一起开始叫掌门师兄。

虽然后来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和他们的师尊同辈的那批长老突然集体闭关了，肖望也凭借几次和上古魔种的比斗切磋胜利而站稳了脚跟，再没人敢说他的闲话，可肖战也还是再没叫过他哥哥了。正因如此，他陡然听见肖战叫了声哥哥才会如此惊讶。

嗓子实在疼得厉害，这样根本没法好好说话，肖战只好放任自己，干脆地向哥哥撒一次娇：“哥……渴。”

肖望这才反应过来，他唤来当日负责洒扫杂事的弟子让他们换了壶热茶，才又掀开床幔把肖战扶起来。过了会儿又有几个人进来，是现任和肖战肖望同代的几位长老。

肖战喝了两杯热茶才压下嗓子的烧灼感，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肖望抢先了话头：“阿战，早晨在凌霄台怎会突然昏倒？是昨夜没有休息好？还是说你果然前些日子在灵虚秘境中受了伤？”

“……灵虚秘境？”肖战顿时发觉有哪里不对。他只进过灵虚秘境一次，那也是自他有印象以来唯一一次玄霄派所有长老一齐出动前往秘境镇妖。

灵虚秘境原本是一只虺的封印之地，它是一条上古魔龙的后代，被封印在秘境中无法四处为非作歹。随着时间的推移，虺生长成了蛟，即将化为龙。可它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封印却越来越古老，秘境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而玄霄派众人则是前往秘境去加固封印、修补秘境结界的。

可他前往灵虚秘境……应当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肖战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问：“今早我去了凌霄台……？”

凌霄台是玄霄派正中心的广场，是宗门内有重要集会时的举办场地。肖战很少会去那个地方，听见肖望说自己早晨是在那里晕倒的，突然想到去了灵虚秘境之后不久宗门的确有一件大事，果然肖望的话让他确认了：“今天是宗门招选新弟子的日子，阿战你……”

看着肖望明显愈发担忧的眼神，肖战连忙解释：“没有，我只是有点晕，大概是前一晚没有休息好，不必担心。”话虽这么说，但肖战的心还是沉了沉，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是回到十多年前了。

他没有修过穿越时间的禁术，不知道自己回到过去的原因是什么。想起晕倒前好似灵魂破碎的剧痛和苏醒后短暂不能控制的肢体，第一反应是那个古老的阵法。他果然没有看错，那个阵法果然是个杀阵。

‘逆徒口口声声未想谋害师尊，可我之前的身体大概已经身死了。’肖战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想到自己那些零碎记录还没整理出体系的新阵法的手札就更气，可想起王一博当时说出这句话的表情又莫名觉得对方不是在骗他，心里的埋怨不知不觉变了味，‘连阵法功用都没研习清楚就乱用，我难道是这样教徒弟的？’

想到这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来都没有亲自执导过门下弟子什么，说到底也算不得什么称职师尊。

“师尊从以前起就是这样，想来是从来没记得过弟子的。”

耳边突然响起王一博的那句话，他的思绪顿了顿，最后还是敛了情绪。

虽然肖战说了自己没事，但肖望还是不放心，让跟着他一起来的一位主修医道的长老替肖战看看脉象。

肖战顺着肖望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那位长老怀里还抱了个年幼的孩子。小孩背朝着他，肖战看不见他的脸，但看得出来小孩浑身都脏兮兮的，实在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样子。

裴长老把手上的孩子放在椅子上坐好才走到床边替肖战把脉，肖战也终于能看清那小孩的脸。虽然他脸上沾了尘土，五官也还很稚嫩，但从依稀的眉眼轮廓还是让肖战一眼就认出来。在之前也许肖战勉强只能说是眼熟，或者干脆就认不出来，但现在他不可能会认错。

这小孩就是王一博。

他回忆了一下王一博当时的年纪，大约推算了一下，现在也应当就是这么一个豆丁大小的小孩儿。

肖战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问：“掌门师兄，这个孩子是……？”

经肖战提醒肖望才想起这个孩子的事，虽然听见肖战又叫回掌门师兄让他的眸光暗了暗，但还是向肖战说了他昏迷时在凌霄台发生的事：“其他资质合适的弟子都已经登记在册，与你所修心法相合的新弟子已经送到聚灵峰了。这孩子不知被何人弃于凌霄台下，刚才裴长老替他检查了身体，发现他灵力精纯，是不可多得适合修炼的体质，最巧的是他的灵根竟与你同为顶级水灵根，干脆就直接把他给你带来了。”

“……？”肖战没反应过来，他其实已经不记得上一世王一博究竟是如何拜入他门下的了，可现在让他再次把这个害他身死的人收为徒弟他也实在不太能接受，“要收下他？”

“那是自然，他尚且年幼，总不能放他出去自生自灭。他又是极佳的修炼体质，于情于理都应如此安排。”肖望点点头，却注意到肖战眼底的那些抵触，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阿战，你……不想收他？”

“……我……”该怎么说呢，说我上一世被他杀了，他在未来会修魔？可现今他还只是个孩子，刚才裴师兄和兄长都已经谈查过了，他现在体内必然不可能有任何魔气。若是拒绝了，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肖战不知该怎么说，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牵住。他下意识低头去看，发现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下了坐着的木椅，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口。

小孩儿的手太脏了，在他月白色的袖口落下一个带着泥土的手印，大概是觉得自己弄脏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他有些惶然地松了手。他不敢再去拉肖战的衣袖，但小孩子对一个人的亲近是无法掩藏的，一双黑曜石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肖战看。

要说刚才肖战还在犹豫的话，现在也败下阵来。

“……你叫什么名字？”肖战最终还是被自己说服了，或者说是在对方无比直接地看着他的目光里他实在没法拒绝，毕竟对于一个被遗弃的小孩来说再被当面嫌弃一次实在有些过于残忍。

可王一博咕哝出一声奇怪的音调，肖战没分辨出来。刚想再问一次，裴长老就开口道：“这小孩听力没有问题，也能理解话语的意思，可他就像从没被教过开口说话一样的不会说话，大概得重新教。而且他身上也没有能代表他身份的信物，他没有名字。”

肖战没想到王一博刚来宗门时竟是这样的情况，他又把视线移回对方脸上，看他懵懂地和自己对视的眼睛，心脏仿佛被人轻轻捏了一下，有些发酸。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就用前一世的名字：“那我既是你师尊，便由我来给你取名吧。就叫王一博，如何？”

小孩儿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但看肖战的样子似乎是在等他的反应，他虽然对肖战话语的意思不大确定，但还是点了点头。

“王一博？为什么会起一个这样的名字？”肖望问。

肖战起身套上外袍的动作顿了顿：“……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名字。”

 

于是肖仙长就把这个让他心情复杂的小孩子带回了聚灵峰。

王一博年纪还小，在平地上偶尔都走得歪歪扭扭，更别说难行的山路。肖战只好抱着他御剑回了他的住处。

小孩儿身上都是风吹露宿留下的尘土，手心里还有干掉的淤泥，肖战把他抱在身上蹭了自己一身脏污印子。他唤来负责洒扫的门徒替他准备了浴桶和洗澡水，又亲手把这个小团子身上脏透的衣服剥掉，然后把对方放进了浴桶。

浴桶对于肖战这样身材修长的成年男人来说自然高度刚好，但对于一个短手短脚像个团子的小孩来说就像一口深井。

肖战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把小孩放进浴桶就以为对方能像他们一样给自己沐浴。刚转身想整理刚才洒扫弟子送来的入门校服，就听见一串咕噜噜的水声，回头发现王一博不在浴桶里了。

他有些奇怪地往浴桶里看过去，发现小孩儿不会水又没有垫脚的地方，已经沉到浴桶底了。肖战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小孩从水里捞起来，连自己的广袖浸了个透湿都没在意。慢慢给呛了水的小朋友顺气，直到对方渐渐不再咳嗽才松了口气。

和怀里的小孩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也很迷茫，只好认命地挽起衣袖，让王一博两只手抱紧浴桶边缘，自己亲自动手把王一博洗了个干净。好不容易给王一博洗了澡，肖战自己也几乎湿了个彻底。干脆又叫了一桶洗澡水，给自己沐浴。

他换衣服的时候王一博就坐在他的床榻上安静地看着他，完全不像别的这个年纪的小孩，又闹又爱哭。

肖战梳洗过后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思考之后该怎么办。

大概是因为王一博够乖，长得也够讨喜可爱，又有不可多得的修炼天赋，肖战接受他比自己想象的容易。总归现在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只要自己之后多加留心，把他放在身边教导，不要让他有任何接触魔修或者魔族的机会，从源头阻止他修魔的可能，应当也能改变结局。

刚想把他送去弟子统一居住的地方，又想到那边离自己还是太远，万一宗门里还有其他没被发现的魔修对王一博下手他也没法知道，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安全。既然决定留在身边，肖战破天荒决定收个亲传弟子，把他居舍旁的那间偏室安排给王一博。

时辰也不早了，该是小孩子入睡的时间了。

肖战把王一博放在偏室的床榻上替他盖好被子：“早些休息，明日我来教你识字说话。”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道刚才因为肖战的失误溺了水也没哭的小孩儿盯着肖战离开的背影，眼眶蓦地就红了。眼泪淌下一滴，之后就像融化的冬雪，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朝肖战伸出一只肉乎乎的小短手，咿咿呀呀发出意味不明的怪异声调，语气急切地想要吸引肖战的注意力，让肖战回头看看他。像是怕肖战也像抛弃他的人一样就这么走了，而自己又会变成一个人。

……

如墨的夜色里，青年抱着怀里已经彻底没了温度的人，后知后觉开始慌了。

“师尊……？该醒了，已经过去好久了。”他声音发颤，可怀里的人一直没有回应他。

他感觉到聚灵峰巅的护山阵法消失了，自己没有去攻击阵眼，也没有高阶魔族从外部攻入。这种等级的阵法自行失效只有一种可能性——结阵者身殒。

“……师尊……不会的……师尊……？”他试图把自己的法力丨注丨入丨对方丨体丨内丨唤醒他，可对方丨体丨内丨本就灵力丨充丨盈，强丨行丨注丨入反而会丨撑丨坏丨这个丨躯丨壳，他又抖着手什么都不敢做了。

“你要是实在不愿同我离开，我们不走便是了，弟子留在这里陪着师尊……”青年把怀里的丨身丨体丨抱丨得更丨紧丨了一些，他把脸贴在对方冰凉的前额，眼眶赤红，却生怕流下的眼泪蹭脏了那张脸，只得一直忍着那股酸意。

“师尊……弟子……你醒来，睁开眼……弟子入了魔，你还没有责罚弟子……”

“师尊……你醒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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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团子啵不是重生不是转世，就是真的是个小孩子，是现世啵，而前世啵就是前世啵。